2008年12月14日，“2008国际金融市场分析年会——全球金融危机与中国策略”在中国南京举行，本次金融分析年会聚焦以下核心问题：全球金融
体系、货币体系、市场秩序的调整和变化；中国政府和中央监管机构的应对思路和策略；中国主流金融机构的应对思路和策略。以下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
所所长夏斌的演讲实录：
关于危机的判断，我先做铺垫，实际上我想讲很简单，就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说了，一系列的方针政策都已经定了，正在落实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有一系列的制度，我就谈微观的，而不是谈部门的，就金融系统我们的下一步应该怎么搞，谈一些个人的小的政策建议。
但是呢，作为铺垫，谈谈，先谈从史帝芬·罗奇谈起，我认为这场危机作为判断来说，这场危机就世界经济的现象来说，是美国高消费低储蓄，中国是高储蓄低消
费，世界经济不平衡，这是史帝芬·罗奇讲了好几年了，我觉得这是现象，很多人总结这次危机的时候，讲了高杠杆讲了金融监管，我想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想这
些问题都是技术层面的问题，不是根本的原因，这是我个人认为，就是说高杠杆，如果假设是在一个封闭的经济体内，就是因为杠杆的高，而我整个信用控制住了，
同样不会产生危机，那就是又涉及到监管问题，那监管问题为什么又不监管，我想因为时间关系很简单地说，我认为基本的原因，是全球的信用过大，这还是一个现
象，为什么会全球信用过大，基本的原因，我认为是这一轮全球化和美元因素共同的结果必然会产生，如果说国际货币是以美元为主，以美国发行货币的政策来说，
我可以说是美国政府有意无意地利用了全球化和发展中国家经济结构没有调整到位之前的这样一种状况，弄巧成拙，后院着火了，就是他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
果，弄巧成拙、后院着火，我不展开分析。
那么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根本性的制度原因其实刚才史帝芬·罗奇和罗伯特·蒙代尔都没有直
接了当提，李行长提了，这一切问题的制度原因是国际货币体系有问题，所以法国总统萨科奇，呼吁了好多，在世界金融会议上要求要改革，但是对此我不抱有非常
乐观的情绪，因为这太难了，这个太难了。两三年危机过了以后，美国还是美国。犯错误的制度原因，如果不改的话，以后还可能犯错误，那么怎么办？我们尽可能
地想尽办法在改善制度方面动脑筋，与此同时要知道这个制度的改变，就是美元霸权建立，本身是几十年经济演变的，几十年、上百年经济演变的结果，它不是开会
讨论出来的东西，你1840年，那个时候美国在各方面经济指标已经是全球第一了。到了1944年英镑才让位于美元，这就是世界经济史，所以我们看问题，对
于我们来说看清了世界，同时我们心里有数，我们还不行，我们还要埋头发展。美国还是不能架空美国在MF的地位，要改善MF的投票机制但是不能架空，因为美
国现在在危机中间，大家可能有的已经注意，有的没有注意，他跟欧洲央行、英格兰银行、日本银行、日本央行都有货币交换协议，单以美元的话，我想办法提供。
最近有韩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巴西，这些国家又建立了货币协议，什么意思？由MF，就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你拿三千亿美金，你拿不
出钱来救其他国家，我美国中央银行就可以跟其他的中央银行直接签协议，这就说明美国的央行变成了全球的央行的央行，这就是我们要思考国际货币制度怎么改的
问题，很难。这是我作为铺垫。
那么作为危机的影响，对中国，其实各位都讲了，对金融有影响，对我们持有的海外金融有影响，与此同时，
对我们实体经济的影响现在越来越明显，那么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前，我在七、八月份一直指出，我们要尽快采取措施，调转调控方向，如果不及时调控方向进行
改变，中央国务院所担心经济下滑过快的担心，到年底，到明年初就会变成现实。与此同时，我又认为，只要我们政策及时，调整的政策及时，调整政策到位，就是
方向对，到位。中国经济，今年9%点以上没有问题，明年保证8%，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就是有希望的。
其原因，我讲了几条，第一，我们
在防止通缩，实行宽松货币政策的时候，最担心的是什么？担心同时物价上涨，而恰恰我们在这个农业方面，连续五年大丰收，我们的CPI33%是农副产品、粮
食，所以我们连续五年农业大丰收，今年又是创历史记录，所以对反周期中间保持物价稳定我们有一定的物资基础。
第二从五月份以来，中国
的财政收入单月，每个月不断下降，到了最近负增长，财政收入。但是从全年来说今年的财政收入可能还能达到20%左右的增长。因此在这个背景之下，我们到目
前为止财政没有赤字。和1998年相比，财政收支占GDP的比例，1998年是12%，现在是到了18%、20%左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财政有实力，
实行积极财政策有空间，而且此时在2009年实行，如果说搞点赤字，实行积极财政政策，对宏观政策的影响比1998年还要大。
第三条世界经济在下滑，MF预测2.2%，意味着世界经济下滑、需求减少，物品价格肯定下降，这样对于我们反周期调整的采用，防止物价上涨又给我们提供了空间。
第四我仍然要说，我们资本向下实行有限管理，资金仍然会紧缩，与此同时我们银行体系的流动性很多，我们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我们现在不像一些新兴国家、
发展中国家，受美国金融危机影响之后，资金突然之间短缺，我们这种状况还没有。我们还比较好，而且我们海外还有两万亿，这是一个积累下来的财富，是可以变
东西的。
还有就是一般来讲中国的城镇化、工业化过程之中，我们中西部差距很大，我们的发展空间很大，前面一边讲了我们的问题、消费和
储蓄结构问题，同时说明我们仍然有发展的空间，所以我从这个几条讲，我们问题、挑战很大，但是只要政策到位，政策及时，明年仍然能够保持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这样的可能性，我们又有可能性，又有财力的基础，所以这是从短期来看，从长期来看，我个人更是认为美国金融危机是坏事，同时对中国是好事。我们三十年来以
出口为主导的模式，通过美国金融危机的爆发，使我们都看到了我们过去的路，以出口为主导的路走不通了。我们下文件，我们号召刚才史帝芬·罗奇说了，他百思
不得一解为什么中国好多东西看明白了干不了，我们多少年来想改结构，改不过来，调不过来，现在使得全国人民都看到这条路走不通，逼着我们要改，三十年前，
我们穷，逼着我们改革开放，今天搞到了世界经济第三大体，世界经济美国、日本GDP总量，这一次美国出事了，又逼着我们必然要想尽办法采取各种各样措施，
要扩大投资扩大内需调整结构，所以五年以后，八年以后，我们再来回忆今天讨论的事，可能会说，用我们中国的哲学来说可能要谢谢美国金融危机。只要我们做好
了，我们会调过去的。我是充满着自信。
就像我前面讲的，布什总统批评华尔街是在美国金融危机中间，说是美国华尔街喝醉了我说喝醉了，这个酒是谁给的？酒是我们给的。人家现在不喝了，你再怎么生产酒，没法销了，所以必须生产其他东西，让不喝酒的人赶紧消费其他东西。
好，我这是讲的一个，就是我的一些基本想法。
另外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后，我认为我们整个的经济工作的总体要求，2009年，总体要求、工作原则、五项任务、具体措施都已经非常的明确，跟政府有关部
门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正在加快落实，以及加快制定其他需要一系列的政策制度，改善的制度，调结构的制度，保增长、调结构、扩内需的制度，那么在这
个过程之中，我认为明年年初，明年的第一季度，我们的宏观经济数据可能还不太理想，我相信到了明年年中，到第三年度，甚至于第二季度，我们可能还有点难
处、有点困难，到了第三季度，形势会好转，从全年来说，应该说还是可以达到比较理想的状态，那么从股市角度、投资角度、理财角度，如果大家把形势判断准
了，在这样的信息社会中间，往往是打提前量，因此我相信，明年二季度的股市，肯定比今天要好。
所以在目前的这样一个情况之下，当前最
重要的是作为政府的有关部门，我认为在非常的时期，应该有非常规的措施，有非常规的思考，采取非常规的措施，不能再按步就班来保增长，其实我们看下美国，
大家都知道，在这样的非常市场都是很多很多非常规的措施、思路，至于有些金融机构被国有的，报上很多议论就不说了。我在报纸上美国的银行因为某一个州的，
哪一个企业多少人都面临失业下岗，最后某个银行给了工资贷款。发贷款发工资，给了工资贷款，就是我们当时就大型国有企业的时候，东北发饺子贷款一样的性
质，也改了。所以在这个背景之下，作为政府有关部门一定要有非常规的思考，采取非常规的措施来救急，当然长短结合，同时考虑结构调整的长期方针政策。
在这个背景下，我想谈四点，以上的在其他场合都谈过，第一个观点我们应该尽快营造一个比较宽松的货币环境，尽快营造，关键是尽快营造，就是说在经济往下
走的时候，我们担心的是什么？我们担心的是货币容易松，贷款仍然紧的，我们的银行往往跟股民一样，是买涨不买跌的，当经济往上走的时候是拼命贷款，当经济
往下走的时候他也害怕，歇贷，顺贷，所以这个背景之下，货币供应，货币调控怎么操作？我们要看到银行的歇贷，要看到银行歇贷的背景之下，货币成熟在下降，
货币成熟在下降。货币成熟下降中间，我们分析不同时期的中央银行基础货币的增长率，对于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是不一样的。就像美国，美国现在整个的存量资
金，现在各个银行是互相不贷，互相拆借也不敢，因此没有招，美联储中央银行是抛开了商业银行，有的直接买商业银行的，买企业的商业票据，而美国中央银行的
资产，从前几次的7000亿，一下升到2000亿，就是中央银行在不断膨胀，尽管如此美国经济最近还是不行，这给我们启示什么？中央银行在货币调控中间，
不要按照日常经济稳定发展时期的那些指标，那些数据，那些经验来处理特殊时期的货币供应操作问题。而且整个市场都在预测，明年初的CPI可能会负
值，PPI十二月份就变负值，所以这样一个市场环境中间，如果说我们要降息，如果说我们要降存款准备金，与其晚降，不如早降，看准了预期，与其晚降，不如
早降，所以这个政策的好坏要用时间来检验，市场认为现在年终要降多少降多少，我认为如果看准了，与其晚降不如早降，尽管形成这样的环境。
至于担心物价上涨，不用担心。我们中央银行在调控中间，应该密切关心物价走势，如果货币成熟，我认为从货币角度说，货币成熟有异常表现，中央银行同样可
以悄悄采取前瞻性的收紧措施，不矛盾，就像美联储现在这样的投放货币，一般的预测，一般的预测，世界物价要大涨，但是我们也要了解中央银行也会灵活地调整
措施，当今形势趋好，中央银行会有各种各样的措施出台，站在那样的角度看现在的角度，我们应该有更加前瞻性的预期性的想法。
第二个，
我们应该尽快在中小企业融资环境上，加快制度创新和政策创新，现在尽快中小企业的融资环境上面加快制度创新和政策创新，现在如果央行银根放松更多资金进入
大银行，大银行主要是大企业贷款，中小企业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怎么办？比如说我说的方方面面的创新和政策放开，比如说私募股权怎么加快在工商、税收方面
的资金，产业投资基金，搞了1500亿已经停止了，因为方向不对，现在搞了私募股权资金怎么弄？比如中小企业版的上市门槛，我老说现在中小企业上市门槛是
三千万，中小企业三千万的效益好的企业很多很多，能不能降低门槛让更多的企业上市融资。又比如说政府在企业债券、短期融资券向中小企业倾斜，比如说吸引民
间资金投资未上市公司，我们的信托产品、信托投资、私募基金投资，他们都投资了未上市公司的股权，但是当上市的时候，证监会说，这些人不能作为股东，为什
么不可以？我认为应该改变这个制度。鼓励更多的社会民间资金通过金融有关工具，比如信托产品，或者私募来成为上市公司的股权，扩大企业的中小企业的资本金
的来源。
第三条，我认为应该鼓励地方政府少搞一个大项目，多培育上百个中小项目的这样一个方向，鼓励地方政府自己少搞一个投资项目，
上百亿，多少亿，你还不如把那个钱拿出来，支持上百个中小企业的发展，扩大担保公司的资本金，注资担保公司的资本金，成立再担保公司等等，这些有些地方政
府都在说。又比如说在税收，拿出财政资金，在税收，在贴息优惠上面给予更多的政策，这些有些地方政府也在做。今天我想说的是两件事，第一我们能不能面对有
些银行对中小企业不敢放款的情况，有些是因为中小银行没有本事看准哪一个中小企业是好的，没有风险。他自己的风险识别能力很差，很保守不敢贷，在这个背景
之下，我认为我们的地方政策可以拿出搞投资项目的钱，搞中小企业发展资金，和银行共担风险，比如在政府支持的行业，看准了行业中的好企业，没什么问题，就
是流动性少，缺流动性，就是一口气，我们能不能鼓励银行你贷款，我政府承诺，如果这企业还不了钱，我政府拿出20%、30%、甚至40%的本金，我来赔，
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大多数还是你们还的，就是一口气，就是这个背景之下，把银行和政府的风险捆在一起，鼓励引导银行拿出钱来往好企业投。
又比如说，我们的银行现在在目前形势之下，对世界经济、对出口行业、市场环境很多东西看不准，所以中小企业没有担保，要有担保公司，现在很多中小企业有
抵押品，想贷款，因为我们的银行在中国目前不动产市场不太流通发达的情况之下，当银行贷款收不回来，企业给他房产、商铺、土地，银行没法处理，而且真正能
拿到土地、商铺要通过法院打官司，银行在地方法院打官司很难，所以这时候我们地方政府如果真正是急中小企业所急怎么办？我认为地方政府应该利用你手中的融
资平台，你有控股公司，你有各种各样政府控制的投资公司，你通过这些公司、经济实体向银行做出承诺，或者他有什么形式的保证，就是说你贷，如果说贷了收不
回来，这些抵押品我帮你兑现，怎么兑现？我有开发区，我有不断引进新项目，我把商铺、土地，想尽办法资源整合转让到另一方面，使得银行更放心给中小企业贷
款，帮助银行解决后顾之忧，在不动产问题上的后顾之忧，这是中国当前需要发展的，因为在美国不存在这个问题。
第四个我想说的在美国金
融危机之下，全球经济都在受影响，世界银行预测明年是0.9%.MF预测是2.2，世界银行对中国的预测是7.5%，这个背景之下，中国的企业现在有的是
设备过剩、产品过剩，工人面对下岗的威胁，而受危机影响的同样在发展中国家、新兴国家，有些国家外汇短缺，没有钱买东西，外汇短缺，有些国家物价还在涨，
就是说他想搞投资没有钱，也没有原材料，或者说也没有中间产品，我建议，能不能搞人民币的海外贷款，来共同推进世界经济往好的方面发展，什么意思？有些国
家，发展中国家、新兴国家没有钱，我们的银行，主要是政策性银行，在有关部门的帮忙、配合下，因为我们有些银行对个别的风险把握度不大，对各国的风险，各
种各样的风险、政治风险、经济风险把握不大，能不能在有关部门配合下，商务部等等，选择有些国家，给他人民币贷款，让他来购买我们有些企业的产品，那么这
个中间会有汇率风险，因为人民币还在升值，因此到期是还美元，还是还人民币都可以讨论，还美元可能不存在这个问题，那么还人民币，这个汇率风险，对方的汇
率风险办？能不能通过汇率风险的一些产品来解决，这些技术问题都可以解决。
从方向上说，能不能通过人民币贷款，在帮助人家的同时帮助我们自己，而这个过程中间，我们也可以要求对方有一些我们所需要的物资做担保，当然，一定要坚持双赢，一定要坚持对方是自愿，双赢自愿的原则来做这个事，那么其好处非常简单。
第一、对当前充分利用中国过剩的设备、过剩的产品，推动中国的经济发展有好处。第二、推动了对方国的经济发展。第三、在探索、解决国际货币体系的问题中
间，今后必然是多元化，国际货币体系中的货币多元化，现在美国还是占着60%、70%，那么我们人民币随着中国经济的复兴，肯定在将来是要走出去，当前能
不能在探索人民币不是国际化，是区域化的问题上面，我们逐步地探索一些经验可能也会有一些好处，我们已经和八个边贸国家签订了人民币双边自主选择的协定，
这个问题上，人民币贷款问题上，和人民币的边贸的结算货币的选择，双边选择，和香港金融市场的发展，和人民币以后在境外的流通、计价、投资、增值，怎么慢
慢联在一起，我认为作为中国有关部门都应该现在抓紧研究。